年轮里的挣扎

齿轮咬碎第八十九次落日时
打卡机吐出带铁腥的收据
房贷在血管里豢养白蚁
而病历本正长出第三根分针

电梯吞下西装褶皱里的年轮
咖啡渍在报表上繁殖时
孩子的哭声正从电话亭
析出结晶的盐

颈椎在CT片里弯曲成问号
止痛药与合同同时过期
雨刷器刮不净的挡风玻璃上
倒车镜正把未来拧成麻绳

看，所有秒针都跪成铁钉
而冰层下未冻僵的鱼鳃
仍在丈量
深渊到氧气之间的
峭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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